《棕櫚油帝國》：孟加拉男子一週七天都在FGV的種植園工作，卻一分錢也沒有拿到

文：喬瑟琳・祖克曼

《華爾街日報》於二○一五年刊出一篇文章，棕櫚種植作卻是油帝園工也沒有拿關於一名二十二歲孟加拉男子成為馬來西亞一處種植園奴隸的故事。

他叫做穆罕默德．魯貝爾（Mohammed Rubel），國孟受訪時他告訴記者，加拉某天一名陌生人來到他的男週村落，興高采烈地講著馬國種植園裡有賺大錢的天都好機會。他的分錢家人湊了兩千美元給招募人員，魯貝爾與其他約兩百名孟加拉人以及來自緬甸的棕櫚種植作卻羅興亞穆斯林一同登上了一艘四十英尺的漁船。他說，油帝園工也沒有拿為期三週的國孟旅程裡，持有武器的加拉人們分配給船上乘客的糧食跟水，竟然少到最後有數十人餓死。男週（為了防止屍體膨脹與漂浮，天都販運者先將這些死者的分錢肚子切開，再把他們丟到海裡。棕櫚種植作卻）

抵達泰國南部後，這些人被押送到以鐵絲網包圍的擁擠營區。人口販子隨後要求他們打電話給父母，並毆打他們，讓電話的另一頭能聽到他們的慘叫聲，同時強迫他們告訴父母，如果不寄更多的錢來，「（他們）會被埋到叢林裡」。魯貝爾說，在營區裡，他看到數十名移民因生病、過度勞累、遭毆打而喪生。

之後他們再被迫徒步穿過叢林，數十天後終於抵達馬來西亞南部，接著被安排在「聯邦土地發展局控股公司」（Felda Global Ventures Holdings Berhad，簡稱FGV）經營的油棕園工作，這家公司隸屬於第四章介紹過的馬來西亞聯邦土地發展局。如今，這家國營企業躋身世界最大的棕櫚油生產商之列，在馬來西亞種植園聘了約三萬名移民。魯貝爾告訴記者，他一週七天都在FGV的種植園工作，卻一分錢也沒有拿到。

另一名孟加拉人也說，他在馬來西亞待了六個月，被三個承包商分派工作，同樣沒有拿到任何酬勞。「他們把我們當牛隻一樣買賣。」

《華爾街日報》的文章刊出後，FGV幾乎沒有採取任何解決措施。實際上，二○一九年，一群美國勞工團體、環境與司法組織向美國海關暨邊境保護局提出申訴，要求停止進口該公司生產的棕櫚油產品。（根據美國《一九三○年關稅法》〔The Tariff Act of 1930〕規定，若有正當理由相信貨物含有以強迫勞動製成的材料，美國海關便必須拒絕到港的貨物入境。）

這份投訴援引證據指出FGV剝削人口販運受害者，未能提供足夠的食物與適當的居住環境。在種植園工作的移民被迫得交出護照，禁止他們離開，並被迫簽署以他們不懂的語言所寫就的合約。FGV生產的棕櫚油由像是嘉吉（Cargill）、糧商巨頭ADM等美國公司交易，最終出現在雀巢、高露潔- 棕欖公司、嬌生、P&G寶僑、家樂氏、瑪氏食品（Mars）、百事可樂與歐萊雅的產品裡。

二○二○年九月，在美聯社刊出FGV種植園持續虐待的紀錄調查後，美國海關暨邊境保護局的貿易辦公室宣布，FGV的棕櫚油產品或衍生物的貨物未來將被扣留於美國港口。

在鄰國印尼，供應豐益國際的種植園因雇用年僅八歲的孩童，被判有罪。許多種植園主都制定了標準─例如，得採收多少果實、用多少殺蟲劑─達標的壓力驅使工人們使用大量的「臨時工」，也就是不支薪的婦女與小孩。在某些豐益國際的種植園裡，可以看到小學生年紀的孩子扛著沉重的果實，且暴露在前述的化學物質裡。

一名十二歲的孩子告訴研究人員，他一週幫忙父親六天。「我撿起散落的水果。這份工作不難，可是果實裡會有小蟲咬我。我把這些果實放到袋子裡，扛到集中點……我沒有戴手套，所以撿的時候手會痛。我沒有穿靴子，我穿涼鞋。下雨的時候我也工作，地上很滑。好幾次我扛著袋子，腳一滑就摔倒了。」

要抵達威廉．利華先前經營的部分種植園，得從剛果首都金夏沙搭乘飛往省會姆班達卡（Mbandaka）的飛機，接著駕車數天穿過雨林，或是搭船沿著剛果河逆流而上七百四十五英里。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何負責特許權的公司能以目前的方法開展業務。二○○八年，聯合利華將旗下「剛果種植園與油廠公司」（Plantations et Huileries du Congo，簡稱PHC）的三座種植園，賣給加拿大「費洛尼亞」公司（Feronia）。其中兩座是當初一九一一年租給利華五處特許區域的種植園，兩處總計雇用近一萬名員工。

PHC的員工經常使用陶斯松與嘉磷塞。雖然多數種植園都由女工負責混合、噴灑化學物質，但在PHC，這項工作由男性負責。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組織於二○一九年訪談的四十三位男性當中，有二十七人表示自從開始這份工作後，身體就變得很虛弱。「性方面，我覺得力不從心，」一名三十二歲的受訪者，噴灑殺蟲劑長達兩年。「我沒有力氣在床上滿足我的妻子。我覺得很丟臉。」

另一名受訪者，自從二○一六年開始噴灑殺蟲劑，他解釋，「一開始我以為只有我有這問題，不應該跟其他人談論這件事，但我聽到別人也在講，就開始侃侃而談自己發生的事。」（工人們一般委婉地用「性虛弱（sexual weakness）」來闡述自己的狀況，但之後釐清他們很難勃起，也很難一直維持勃起。）二○一九年發表在《國際職業與環境醫學雜誌》（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ccupational and Environmental Medicine）的一篇系統性論述指出，馬來西亞沙巴的男性油棕工人普遍罹患精子異常的病症。